俄罗斯西部地区波罗的海的 Primorsk和Usst-luga、黑海的Novorossiysk以及远东地区的Kozmino是俄罗斯原油的出口主要经过的四个港口,其中远东地区港口主要出口亚洲。从船期追踪的数据来看,俄罗斯海运原油的贸易流向在2022年3月份起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亚洲的买家为俄罗斯无法出口至欧洲的原油买单。且亚洲作为俄罗斯原油的主要买家的作用越来越大。由于乌拉尔折价布伦特的幅度大幅攀升,自10美元左右的价差一度走阔至40美元。价格敏感度较高的印度开始创记录地进口俄罗斯原油,取代了其他地区原油的进口,迄今为止,印度接收了70%左右的俄罗斯海运出口的乌拉尔原油。除印度外,中国、意大利、土耳其和埃及是目前俄罗斯原油出口的主要目的地。成品油方面,在欧美三方2月初对进口俄罗斯石油制品的禁令生效后,土耳其、巴西、埃及、中东以及新加坡已成为俄罗斯柴油和其他成品油的主要出口目的地。而早在颁布禁令之前,地中海沿岸的非洲国家,以及土耳其,就已经开始接受更多的俄罗斯石油制品。当然,其中一部分也有中转非洲后运往欧洲的石油。 此外,一些海湾国家也开始购入廉价俄油用于消费和炼油,并以市场价出售自己的石油进行套利。而因为俄罗斯打折石油可以带来的巨大收益,一些中小型贸易商开始进入原油海运市场。贸易商有机会在船运枢纽地用俄罗斯乌拉尔石油与其他国家的石油混合品来规避制裁,并且还有一些载有俄罗斯原油的邮轮关闭GPS来模糊航线,今年3月不明目的地货船比例已激增至近25%。 切断欧盟对俄罗斯原油的依赖这种非市场调节行为会使俄罗斯和欧洲各自原油海运贸易流向的变化重新构造新的贸易流并产生涟漪效应导致全球油海运贸易流向发生改变。首先,这种改变导致了俄罗斯出口和欧盟进口的运距增加。运距的作用虽然一般很少出现明显变化,但是当全球原油供需格局变化使主流航线改变时,会消化有效运力的供给。通常来说,俄罗斯西部港口的船运时间基本可以在一到两周内到达欧洲,但运往中国或印度的运输时间需要翻倍。此外,欧盟增加南美、西非和中东等进口运距较远的地区的原油来代替俄罗斯原油。这种运输效率的下降带来的负面效应使运力需要更多的被分配到俄罗斯原油的向外运输以及欧洲的采购上去。原油周转量的下降,为供需错配带来更大的风险,风险的增加带来的溢价在市场还未完全自我调节好后,或会被转移到油价上。此外,中国或者印度未来若继续加大采购俄油力度,可能会挤占其他国家的份额,尤其是中东国家,可能会将更多的原油运往欧洲。 同时,全球石油贸易流向的改变或使ARA枢纽正在失去世界石油贸易中心的地位。制裁落地后,鹿特丹港不再是俄罗斯石油的主要接收地,取而代之的是从美国、挪威和巴西等地多元化进口的增加。但找寻原油替代品并不是简单的改变选择,每个油种有各自品质的差异,虽然鹿特丹地区的炼厂,已经能够从加工重质含硫乌拉尔原油过渡到加工硫含量更少的原油,但用低硫原油替代俄罗斯乌拉尔原油会导致柴油的供应问题。此外,从俄罗斯到中国和印度的直接贸易的路线,以及中东地区产油和炼油能力的增强,将使ARA在长期内更难保持其石油贸易中心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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