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or=rgba(0, 0, 0, 0.9)]1、美国制造业回流的原因
[color=rgba(0, 0, 0, 0.9)]美国制造业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二次工业革命期间,美国电力、内燃机、石油化工、冶金等技术的进步推动生产力大幅提升,同时实施高关税壁垒、制造业补贴、国内基建和统一市场建设等政策,制造业得到飞速发展,1894年美国GDP超越英国跃居世界第一。 [color=rgba(0, 0, 0, 0.9)]
[color=rgba(0, 0, 0, 0.9)]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暴露了美国金融、地产等泡沫和产业空心化的问题,2009年至2016年奥巴马政府提出促进先进制造业发展,开启美国制造业回流进程。2017年至2020年特朗普政府进一步加码,侧重美国优先、能源独立,实施关税壁垒和对华科技脱钩来实现制造业回流。2020年新冠疫情冲击全球供应链,美国大量供应链中断,2021年至今拜登政府加大政策力度,强调美国供应链安全,通过三大法案加强科技领域管制,加速制造业领域企业回流。 [color=rgba(0, 0, 0, 0.9)]
[color=rgba(0, 0, 0, 0.9)]2.美国制造业回流的现状
[color=rgba(0, 0, 0, 0.9)]2.1 在岸生产
[color=rgba(0, 0, 0, 0.9)]“在岸生产”主要通过增加企业本土设厂、引入外国企业设厂来完善产业链,保障其供应链安全可控,同时增加制造业就业,推动经济结构的优化。典型案例是《芯片和科学法案》,该法案为美国半导体制造、研发和劳动力投资近530亿美元,为半导体制造的资本投资提供25%的税收抵免,自拜登签署芯片法案以来,各公司已宣布对半导体和电子产品进行1,660亿美元的投资。
[color=rgba(0, 0, 0, 0.9)]进一步拆分美国制造业建造支出的结构,发现本轮美国制造业固定资产投资“爆发”主要由计算机、电子和电气行业投资拉动,反映了《芯片与科学法案》、《通胀削减法案》政府财政拨款和税收补贴对有关产业链拉动,日韩等国的高技术企业赴美计划逐步落地。 [color=rgba(0, 0, 0, 0.9)]
[color=rgba(0, 0, 0, 0.9)]综合来看,当前美国仍然以服务业主导,但上述多个维度的数据显示,制造业回流已经开启,本土投资和基础建设增速加快,计算机、电子电气行业景气度较高。回流阶段来看,建筑支出的增速要高于设备支出,也尚未传导到就业市场,仍处于初步阶段。
[color=rgba(0, 0, 0, 0.9)]2.2 近岸外包和友岸外包
[color=rgba(0, 0, 0, 0.9)]“近岸外包”和“友岸外包”是美国将供应链转移至临近国家或者盟国的方式来保障供应链和实现制造业回流。“近岸外包”方面美国加强了与加拿大、墨西哥等拉美国家的合作,“友岸外包”方面美国加强了印度、越南、日韩等国的合作。
[color=rgba(0, 0, 0, 0.9)]投资方面,墨西哥国家外贸银行和国家金融开发银行为离开亚洲、落户本地的公司提供众多税收激励措施,美洲开发银行宣布向在墨投资的企业提供18亿至28亿美元融资。据墨西哥经济部数据,2023年墨西哥吸引FDI投资360.58亿美元,同比增长27%,创历史新高,按流向行业看,50%投资流向制造业。物流方面,墨西哥加速港口、公路、铁路、等交通设施建设以满足美国市场的需求,例如计划耗资2.2亿美元对第二大集装箱港口拉萨罗-卡德纳斯港进行码头扩建。
[color=rgba(0, 0, 0, 0.9)]随着“近岸外包”和“友岸外包”推进,美国的贸易伙伴呈分散化趋势,美国自中国进口占比经历2018年和2023年两轮下滑(其中2020-2021疫情期间由于中国供应链优势增加了进口),中国对美国出口额从2018年的5392.43亿美元,下降20.77%至2023年的4272亿美元。与此同时,越南对美国出口额从2018年的491.58亿美元增加至2022年的1275.2亿美元,然后2023年下滑至1130亿美元,六年内平均增长129.87%。墨西哥对美出口额2023年达到4756亿美元,较2018年的3442.72亿美元增长38.14%。从存量来看,目前中国进口美国占比约13.9%,而自越南进口占比上升至4.2%,自墨西哥进口占比上升至15.4%,成为美国第一大进口国。
[color=rgba(0, 0, 0, 0.9)]3.美国制造业回流对我国的影响
[color=rgba(0, 0, 0, 0.9)]短期来看美国、墨西哥的建造支出增加或带来我国有关行业出口。据美国财政部测算,三大法案财政支出规模将在2026年达到顶峰,此前和三星、现代等日韩企业签署的大额赴美投资计划也仍在建设过程中。在建厂浪潮下,美国建筑投资增速有望继续上涨,或带来我国相关行业出口机会。2023年底中国对美出口的运输设备(+29.5%)等产品增速有所回升,两类产品具有一定技术含量、产业链较长,美国对我国的工程机械进口依赖度较高,有关产品仍具有贸易优势。
[color=rgba(0, 0, 0, 0.9)]中长期影响可能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美国制造业回流可能影响我国出口方式。受到中美贸易摩擦、关税提高等制造业回流政策影响,2018年至2023年我国进口占美国比重下滑明显的主要有家具(-28.0%)、计算机及电子产品(-19.4%)、服装(-11.0%),而同期越南进口增加家具(+11.5%)、计算机和电子产品(+10.6%)、服装(4.1%)。墨西哥进口美国家具(+5.7%)、塑料橡胶行业(+3.0%),且2023年以来有所加速。
越南、墨西哥对我国有关商品产生出口替代效应,一方面是由于本土制造业的崛起,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承接了我国产业的出口转移,部分企业将产业链或贸易链通过越南和墨西哥中转后出口,通过“中转国”间接出口至美国。从数据来看,2018年至2022年我国对越南投资增长48.0%,对墨西哥投资增长29.1%。越南占我国出口比重在2018年有明显抬升,墨西哥占我国出口比重近年来增加并在疫情后有所加速。
|